现在他二十一岁,上的大学,正好是我教课的大学,但即使是同路,他也不愿搭我的车,即使同车,他戴上耳机──只有一个人能听的音乐,是一扇紧闭的门,有时他在对街等候公车,我从高楼的窗口往下看: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,眼睛望向灰色的海;我只能想象,他的内在世界和我的一样波涛深邃,但是,我进不去,一会儿公车来了,挡住了他的身影,车子开走,一条空荡荡的街,只立着一只邮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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